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農村人口素質與農村教育調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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莊浪縣位於甘肅省東部,六盤山西麓。東臨華亭縣,西依靜寧縣,北與寧夏隆德、涇源縣毗鄰,南和張川縣、秦安縣接壤。總面積1553平方公里,總人口43.5萬。地勢東高西低。境內羣山起伏,水洛河貫穿全境,平均海拔在1405—2557米之間。人多地少,乾旱缺水,資源匱乏,又遠離交通幹線,是全省18個乾旱貧困縣扶貧開發重點縣之一

農村人口素質與農村教育調查

莊浪縣現有人口43.5萬,其中農業人口達41萬多,佔到近95%。全縣共有耕地面積91.7萬畝,而農業人均佔有耕地僅爲2.2畝,收入微薄。可以說是個農業大縣,也是個農業窮縣。在全國人民生活總體達到小康水平的今天,莊浪縣仍處在一個較低的水平。新農村建設正大張旗鼓地展開,這對於莊浪來說是個很好的機遇。農業、農村、農民,解決“三農”問題的關鍵在於農民。農民是社會主義新農村的實際建設者,只有千千萬萬的農民富起來了,農村的經濟才能騰飛。而在這個信息化和科學技術高速發展的當今社會,廣大農民仍是個弱者,他們由於文化的缺乏、視野的狹小、思想的固陋,往往有力氣改造自然,卻沒有能力改造自己。教育、文化、科技,以及信息的不發達,成了莊浪人口素質偏低的深刻淵源。關注農民,重要的是深入瞭解他們的生活、生存狀態,進而從思想上去引導、改造他們。

走進莊浪,放眼望去,四周的山都是青青的,具有莊浪特色的層層梯田隨處可見,田間種滿了玉米、果樹、洋芋、胡麻等作物,長勢喜人。遠遠的可以看見山下的河,寬闊的河牀裏,窄窄的河流就像一根細細的絲帶靜靜地流淌着。就在這羣山的懷抱中,分佈着大片小片的村落,擠得緊巴巴的屋舍周圍,麥場裏三五個小草垛零亂地堆放着,這就是莊浪人民的家。

一、新農村建設在莊浪只是徒有虛名

在莊浪縣南坪鄉王鄉長的帶領下,我們參觀了南坪鄉的新農村建設示範點—— 新村及新型果園產業。新農村示範點已快要竣工,自來水、沼氣池、下水管都已大體成型。沿河兩邊的平川都是果園,園裏梨子和洋芋套種,長得鬱鬱蔥蔥。聽王鄉長說,這片政府大力投資的新型果園,今年下來將會獲益很多。不久,部分農民就要搬進新村了。在該鄉的另一個村裏我們參觀了該村的娛樂中心,娛樂中心設有圖書室、娛樂室、還有操場。村子上面的山很高陡,山下的村莊依舊未曾變樣,略帶着點古老氣息。倒是這個娛樂中心顯得異常的耀眼和新鮮。南坪鄉距縣城很近,條件也好,南坪所見想必可以作爲莊浪縣新農村建設的一個縮影。王鄉長的介紹早已讓我們放飛了想象的翅膀,眼前的氣象更讓我們相信腦海中的勾勒會是真的。就在我們徒步走過縣城周圍的其他幾個村之後,卻發現南坪所見僅僅是一場小小的遊戲,就如同空闊的藍天裏突然飄過半縷微雲一樣難成氣候。沿途所見的大片的果園都密密的結滿果子,由於結得太多,地上也落了厚厚的一層。農民們因爲無人收購、賣不到錢,便也無心去管,任憑濫掉。新建的足球場里長滿蒿草,多數的運動設施都被荒廢着。彎彎的山路在雨水的沖刷下,已滿是壕溝,走上去坑坑窪窪。村莊往往在山腰間緊擠着,一條蜿蜒的陋巷將這些有些原始的村落緊緊連結着。多數農家的地裏依舊種着往日的洋芋、小麥。當我們問起“新農村建設”時,好多人都說“不曉得”,知道的都說“那邊川裏就是新農村,我們這邊山裏沒有”。在大多數農民的概念裏,新農村建設就是那一排排嶄新的屋瓦房,果園產業都是政府下達的任務,而吃飯,掙錢還得靠自己田間的洋芋、小麥。

二、“外出打工才能掙來更多的錢”

農曆六月中旬正是農民們碾麥的時節,每到一村,我們都先去麥場一趟。麥場裏都是幾家人合作幹活,老人、婦女、孩子,扛着木杴、掃把,忙得沸沸揚揚,卻惟獨不見青年人。掀開碾過的麥草,下面稀稀疏疏的壓着幾個麥粒。老鄉們說,今年上半年天旱,小麥大量減產,這點麥草,碾下來還得喂牲口。從麥場下來,沿着破敗的巷子走去,多數人家都關門閉戶。牆角處、八十歲的老頭們圍坐着,談着一些不着邊際的話題;樹陰下,幾個婦女一邊閒聊着,一邊用麥杆兒編着草帽;偶爾,幾個頑皮的孩子追逐着跑過,撒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。聽老鄉們說,他們每家人均幾乎不到兩畝地,一年的耕作,家裏老人一般都能忙活過來。況且種田每年都收效甚微,加之遭逢天災,又常常賠本。老鄉們幫我們算了一筆賬,每畝小麥除去種子、肥料、耕種的費用,真正收入不過五六十元。這裏的農民通常都種植小麥、玉米、胡麻、洋芋等作物,乾旱缺水,條件又苦,農業在很大程度上還擺脫不了靠天吃飯。因爲沒有多餘的田地來種草,因而也就幾乎沒有畜牧業,也沒有林業。而家裏的需求又不僅僅限於吃和穿,還有醫療衛生、孩子上學等。這些又遠不是種田這個單一的產業所能供給的。人多地少,大量勞動力剩餘,因而越來越多的人都已外出打工。外出打工,一是可以掙更多的錢,二是可以開闊眼界,這或許就是農民們緩解壓力的最有效的辦法。去年以來,莊浪縣共輸出務工人員10.9萬人次,有組織輸出4.6萬人次。據估算,20XX年全縣外出務工人員累計創經濟收入3.3億元,人均收入3030元,全縣農村人口人均從勞務產業中獲得現金收入797元,佔全縣農民人均純收入的51.4%。勞務產業已經成爲該縣強縣富民的一項支柱產業。

三、層疊的山阻隔了信息,也將他們的心阻隔在了大山深處

莊浪縣除了極小部分平川外,其餘都是層疊起伏的大山,屬於典型的黃土高原丘陵溝壑區,境內基岩山地和丘陵溝壑佔總面積的93.5%。僅有的幾條幹線公路連接着外界,多數農村的交通還很閉塞,尋找走出去的路似乎還很迷茫。信息化使整個地球都成了一個村落,也給了莊浪人民一個開放的視窗。據統計,截至20XX年年末,莊浪縣廣播人口覆蓋率爲93.0%,電視人口覆蓋率爲93.4%,電話普及率爲15.92部/百人,互聯網用戶305戶,寬帶用戶680戶。信息的傳播似乎沒被阻止,而在農民的心裏,卻橫戈着一道無形的牆。我們在調查中瞭解到,當地三十五到五十歲的農民多數是初中文化程度,五十到六十五歲的農民多數是國小文化程度,六十五歲以上的則多爲不識字者。在性別比中,女性文化程度相對偏低。三十五歲以下較有文化的都或已出去打工,或已在外工作,境況挺好。留守的種田農民,他們由於文化水平低,知識貧乏,眼界窄小,常常對外界的信息熟視無睹,因而無法理解,更無從領悟。讀書、看報、看電視對於他們,多半是爲了消遣,從沒想過主動去學習科技、獲取新知。部分農民甚至很少看書、看電視,只是偶爾在雨天和農閒時看看。他們無法接受外界與眼前之間的巨大反差,因爲沒錢,也無法走出去看看,倒是在自己的內心架起了一道堅固的堡壘,讓自己死心塌地地固守在大山深處。

四、物質上的窮苦麻醉了他們,使他們的精神再度受窮

在我們所走訪的七十幾個農民中,僅有一人對自己目前的生存狀態較爲滿意。這位六十多歲的老人是個縣機關退休幹部,兩個兒子現都已在外工作,他每個月還有兩千元的退休金,在家就種着幾畝田地,生活過得有滋有味。而在莊浪,這樣的農民畢竟少見,大多數農民的日子依舊過得緊巴巴的。餘糧不多,手頭也沒多少餘錢,每家一點單薄的產業還得聽天由命。時代變了,今天的種田農民已不能僅僅滿足於吃飽飯則已,要追求更高水平的生活。可這幾畝地的經營根本無法滿足這變化着的需求。地雖不多,程序卻不能少。春種秋收、鋤禾施肥,每日起早貪黑、披星戴月。物質上的窮困就如同一根無形的鎖鏈,將他們緊緊地拖着,精神也在這辛苦的奔波中被無形地禁錮着。而他們何嘗不需要快樂、何嘗不需要享受?可勞作每每讓他們佝僂了身材、累垮了四肢,使他們一躺在炕上就打起呼嚕,精神便在這呼嚕聲中被麻醉着。醒來時重又拿起鐮刀、鋤頭,扛上一肩厚厚的塵土回來。偶有農閒、雨天,就是他們休息的最佳時刻,或許這一躺下便能解除他們身上所有的痛苦。他們的精神世界是空虛的,空虛得有些淡泊。幾輩子的人們或許早已習慣於平平淡淡地生來,忙忙碌碌地活着,無憂無慮地老去。

五、可喜的教育給了他們無限的希望,“娃長大了還是要上學,要走到外面去”

近年來,莊浪縣的教育取得了長足的發展。九年義務教育已基本達到全面普及,高級中學教育向外輸送了一大批優秀學子。20XX年,全縣大專以上上線人數1457名,是2000年的1.71倍。截至20XX年,全縣共有各級各類學校395所,有中國小在校學生101457人,學齡兒童入學率爲99.8%,幼兒入園(班)率爲55.0%。在莊浪一中的校門口,20XX年大學聯考錄取的光榮榜異常的耀眼。走近看時,在參加大學聯考的1327名考生中,重點上線人數爲149人,二本以上上線人數爲469人,繼去年再創新輝煌。排在最前面的趙思言同學以666分的成績而即將成爲一名清華學子,後面的吉林大學、武漢大學、北京師範大學等層出不羣。走進鄉下的農村,我們瞭解到,這幾年各個村裏都有不少人家的孩子出去到城裏上大學,到外面幹事。他們從內心裏,都已經充分認識到:在當今這個社會,要想讓孩子生活得比別人好,就得上學讀書。呆在這深山裏,是永遠不會有大的出息的,將來要讓孩子走到外面去。 1998,莊浪縣建成了全國第一個“中國梯田化模範縣”。昔日的莊浪人如愚公移山般的新修梯田,將跑水、跑肥、跑土的“三跑田”改造成了“三保田”,這是莊浪農民力量與創造力的結晶。梯田讓莊浪人民吃飽了飯,但還沒有富,他們擁有無窮的力氣、偉大的創造力、有着艱苦奮鬥的實幹精神,他們當然有理由富起來,有理由創造屬於自己的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。而由於條件、信息、文化、教育等方面的落後,使他們無法真正地改造自己。

在莊浪呆的日子裏,莊浪人民的純樸、憨厚、熱情與勤勞深深地留在了我們心裏。每一次上山、下山,攀談、聊天的生動場景都依稀可見。列車在瀟瀟的細雨中載着我們駛出了水洛鎮,從山頂的山路上回頭看時,山腰以下全被大霧瀰漫,莊浪的大山在濛濛細雨中顯得更青、更美。但願新農村建設的快車能載着莊浪,走向更美的明天。